新人up，渣文笔，内含私设

两周后

暑假的学园在清晨时分显得十分安静。 虽然大多数孩子暑假都住在学园，但早八的时间里已经没有学生和教职员工的喧闹声，只有清新而宁静的环境。

(资料图)

阳光透过树叶间细小的缝隙，洒在绿草地上，这些草丛还沾着晚露的精华，默默地在微风中舞动。在这清晨的光照下，整个学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，仿佛整座校园都在沉睡之中。天空中一只只小鸟啾啾地穿梭在校园的树梢上，似乎在享受这宁静而又美丽的场景，一栋又一栋的教学楼, 在清晨的阳光下呈现出一片祥和。

然而，布洛妮娅和我目前的心境却跟“祥和”二字完全沾不上边。

圣芙蕾雅学园 文化课教室

“所以，你的意思是，布洛妮娅已经初步有了一个可行方案了吗？”姬子问我。

教室里只有布洛妮娅、姬子，以及我三人。

“是的，”我回答道，同时瞥了一眼坐在旁边布洛妮娅，“她看上去对这个项目很有把握，毕竟捣腾计算机可是她的强项。”

布洛妮娅头也不抬一下，一心一意地对着面前的休伯利安中央电脑终端疯狂输出。

“好……好吧，肉眼可见了属于是。”姬子汗颜地看着布洛妮娅埋头操作。

布洛妮娅随手点两下，关闭了终端屏幕，仰起头对姬子说：“姬子老师，方案的确有，但存在一个绕不开的问题。”

“你说。”姬子示意道。

布洛妮娅点点头：“既然是一个新的发明，那必然会有实验验证。但是这又跟曾经的科学探索完全不同：涉及到人类的意识。基于这个原因，任何非人动物所产生的实验结果都几乎不具备参考价值……”

“你的意思是，只能跳过动物实验并直接进行人体实验才能得到有价值的资料？”姬子简单直接地问道。

“很不幸，是的。”布洛妮娅迎着姬子的目光回答。

……

短暂的沉默后，姬子又说话了：“没关系，作为极东支部的王牌，我想，我能接受。”

“布洛妮娅还没说实验的内容是什么，姬子老师怎么就……”

布洛妮娅话还没说完，就被姬子打断了。

“不管实验的内容是什么，在极东支部，首先要面对的只能是我。”姬子语气坚定。

“好吧，布洛妮娅也说不过你，但实验的内容也并不危险，只是……怎么说呢，总之布洛妮娅感觉让人有些不自在。”女孩欲言又止。

“直接说吧，布洛妮娅，这里没有其他人。”我终于抓住一个机会说了句话。

“唔……从现在可行的方案来看，实验的主要内容说白了就是‘人脑信息采集’，然后在类脑计算设备上实现模拟，并与现实世界的人类进行交互，进而实现不同数字化思维在虚拟世界中的互动。”布洛妮娅向姬子说明道。

“哦？那也不是什么很危险的行为啊，怎么会让你感觉不自在？”姬子问。

“这听上去的确不像是危险的人体实验，但是姬子老师，人类的生命是一个复杂的系统，其整体能呈现出不同于各个部分叠加的涌现特性，即整体大于部分之和。如果真的要如文件中所说，可能把延续人类文明最后的希望押在这个计划上，布洛妮娅认为，仅仅模拟人脑是不够的。比起‘人类思维数字化’这个名字，在布洛妮娅看来，也许‘人类生命数字化’这个名字更合适一些……”

“真要是这样，那么用‘生命数字化’来称呼这个计划的确更恰当。据我所知，人类的生命不仅仅体现在大脑中的意识，还有与它同等重要的是遗传信息的世代传递。在这样的特殊信息处理过程中，生命的物质基础仅仅是一种载体。”姬子接过布洛妮娅的话头说了下去。

“很对，姬子老师。遵循这样的设计原则，布洛妮娅的想法是，通过计算机模块化复现生命体的基本功能，并导入采集到的人脑完整信息，实现具有显著生命特征的‘数字生命’。”布洛妮娅很自然地和姬子聊了起来。

然而此时我的大脑已经完全宕机，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了。

“等一下等一下！”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插嘴的时机，赶忙问，“刚刚不是在问布洛妮娅为什么会不自在吗？你们这又是扯到哪里去了？？？”

“舰长，布洛妮娅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，如果计划的本质在于‘生命数字化’而非‘思维数字化’，那在实验中诞生的可就是实实在在的‘生命’，但它们又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活人……布洛妮娅不知道之后该如何处理这些‘生命’。”布洛妮娅皱着眉，表情复杂。

“我理解你的想法，布洛妮娅。”姬子说道，“这是前所未有的一项研究，普通的伦理没对这种情况作出过解答，所以你也不必为难自己。先放手去做吧，之后的事，遇见了在做决定也不迟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布洛妮娅还想说什么。

“没关系，布洛妮娅。”我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，凭着自己的理解安慰她，“我尽力去理解了你们刚才的话，如果说未来真的会创造出你所说的‘数字生命’这样的文明，那现在的你，不就是它们神话中的‘造物主’吗？为了实验着想，布洛妮娅现在就暂且先把自己摆在‘上帝’的位置就好。”

“呵呵……好像还真是晓桉说的那么回事。”姬子笑了。

“布洛妮娅明白了。”少女点点头。

“那行，布洛妮娅，具体地描述一下你的可行方案吧！”姬子说。

“好的，姬子老师。”布洛妮娅右手在空中挥了挥，调出休伯利安中央电脑的一个终端，

这是极东支部科研项目计划书《数字生命1.0》（2014年7月第一版），布洛妮娅自作主张地更改了原文件的计划名称，但这不重要，计划的完全实施将经历三个阶段：

@第一阶段：“虚拟宇宙”的形成

为了保持数字化人类（以下称“数字生命”）在数据空间中的情绪稳定，强大的计算资源和网络基础设施将构成一个被称作“虚拟宇宙”的数字生态环境，使得“数字生命”赖以生存的“数字空间”成为可能。

同时，设计“数字生命”与环境要素之间相互作用的规则，用以模拟“数字生命”思维和情感的进化过程；随后为该“数字空间”注入丰富多彩的数字文化生活，用以提升其真实性。最终，在“数字空间”架构内形成一套自洽的价值交换体系，以此作为“数字文化”诞生的基础之一。

至此，“数字空间”在基础设施、数据模拟、算法和应用层面基本成型，布洛妮娅将其称为：“元宇宙！”

“布洛妮娅，跨时空蹭热度是不会有结果的……”我忍不住吐槽道。

“你说什么，舰长？”布洛妮娅看我一眼。

”呃……没，没什么，你接着说。“我连忙摆摆手。

@第二阶段：意识的采集、上传与生成

这一阶段的主要任务集中在思维复制和记忆复制，而后通过某种方法实现“数字生命”和现实人类的交互控制，主要是一体控制和数据传输。

为实现全脑神经元信号的采集，布洛妮娅设想了接触式与非接触式两种方案，但考虑到此项计划的最终对象为全人类，接触式人脑信息采集明显不可行，只能选择非接触式数据传输，原理为无创全脑扫描影像技术，并最终获得完整的脑部信息。

获得完整的人脑信息后，为提高实验的容错性，布洛妮娅设想了一种存储备份装置，用于暂时保存采集到的数据，通过连接计算机来实现意识的上传与生成。

布洛妮娅左手点两下显示屏，将她设想中备份装置的全息影像调了出来。

装置看上去酷似现实中的U盘，但多了个头。

布洛妮娅把“U盘”的全息影像置于掌心，再用双手将其放大：

装置主要分为两个部分。舰长，姬子老师，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，这个装置很像U盘，但你们也能注意到，这里多出了一块。多出来这一部分，布洛妮娅叫它思维功能区，它能通过算法模拟人的思维方式；而“U盘”这一部分，你们其实也可以索性就把它当成是U盘，但其中储存的是采集到的人脑信息。

“也就是说，这是一个能够储存生命的U盘？”姬子问。

“可以这样理解。”布洛妮娅点点头表示肯定，接着说，“而且，就算因为一些突发状况使得上传出现错误，备份设备里储存的‘数字生命’也不会因此受到损坏，从而导致一切都只能从头开始，也算是提高了容错性吧。”

“模拟人类的思维方式……这听上去挺复杂的，真的可以做到吗？”我不确定地问道。

布洛妮娅稍做思考，回答：“布洛妮娅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行得通，现阶段只初步设计了一个逻辑，简单来说就是环境感知产生认知，认知加历史记忆产生情绪，情绪决定行为这样的基本流程框架。”

“那么，第三阶段又是什么呢？”姬子示意布洛妮娅继续说下去。

布洛妮娅少见地面露难色：“姬子老师，现在还暂时不清楚……”

短暂的冷场。

“……呃，其实也不能说是不知道，”布洛妮娅见我们都不说话，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，“第三阶段的主要任务是实现人类意识与‘数字生命’意识的融合和稳定存在，最终使得人类个体的思维和意识可以在‘数字空间’内独立完成。”

我和姬子对视一眼，问道：“你犹豫这么久干嘛，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吧……？”

布洛妮娅深吸一口气，摇了摇头：“做不到。”

“什么？”我和姬子异口同声地说。

“讲清楚一点，布洛妮娅。”

布洛妮娅垂着眼皮，说：“休伯利安中央电脑的算力达不到，生成的‘数字空间’完全不适宜‘数字生命’生存。第三阶段，虚拟载体意识的形成将使得‘数字生命’极易不舒服或产生恐惧感，这种恐惧感来源于生成的‘数字空间’中违背常理的现象。从分析结果来看，上传的‘数字生命’将在短时间内崩溃。”

“解决方法呢？”我问。

“有个笨办法，那就是提升计算机的算力。可是，连休伯利安中央电脑都达不到的算力……又要上哪去找呢？”姬子摊开手，无能为力。

“逆熵。”布洛妮娅轻声说。

“可别，就天命和逆熵现在这破关系，咱们过去，怕是话都说不成就要被砍。”我果断地否定了这个提议。

“没关系，布洛妮娅。先开始第一阶段的工作吧，这个问题以后再解决。神州有句古话说得好，‘踏破铁鞋无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工夫’嘛，说不定做着做着就想到新的解决方案了！”姬子一如既往地乐天派发言。

“嗯，那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。布洛妮娅，虽然说……呃，我什么都不懂，但我会尽力帮你的。”我郑重地对布洛妮娅承诺道。

“过几天就从意识采集开始入手吧。布洛妮娅需要一些专业设备。”

“这个好说，下午我就用极东支部科学家的身份向总部申请经费。”我胸有成竹地说。

“姬子老师，舰长他是认真的吗？”

姬子拼命点头。

“呃，虽然这是真的，但布洛妮娅还是很惊讶……”女孩无情地吐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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